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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止住了步伐,朝左右逡巡。
“你们都先下去!”
“是。”
一阵整齐的刀剑碰撞声,纵使轻微,也足以令人心惊。
他知道,华阳殿已经被团团围住。
大殿“吱呀”一声被关上了。
所有的风风雨雨,都被挡在了外头,只剩下料峭与空寂。天上又是一个滚雷劈下,寒光闪入殿内,让人呼吸停滞。
他能听见自己狂烈的心跳。
瑛琰扶着太后落了座。
血书还在青玉案上,放在帛书锦盒中,显眼而骇人。
她亲手取来,凝神看了看,头上摇晃几下,险些晕厥了过去。
“太后……太后……”
瑛琰连忙上前,稳住了自家主子。
她看着那敕封的诏书,半晌后,才顺了一口气,沉声问道:
“这诏书可下了?”
小夏子浑身一个机灵。
“回太后的话,事发突然,还没来得及。”
“去,遵照皇帝的意思执行!”
只一刹那间,她又恢复了平日的镇静,从容不迫地的模样。
一双矍铄的眸子,苍老而锋利。
像刀子般,剜过众人的心。
“皇后即将临盆,此事暂且瞒着凤栖阁,让奴才都把嘴巴闭紧了,谁要走漏了风声,惊扰了皇后的胎,就拖出去乱棍打死,全家连坐!”
想起那个未出生的黄孙,更是气上来。
她尤嫌不够,语气更加阴森。
“传话凤栖阁伺候的宫人,若皇后再次滑胎,他们这些人,一个也别想活!”
小太监着慌不急,唯唯连喏。
“是,是……奴才这就去传旨。”
“另外,传哀家懿旨,令诰命郑氏,携幼子进宫觐见。快去!”
“是……”
一连接了三道懿旨,他脚底跟抹了油似的。
太后再抬头时,小夏子已经一溜烟儿,哪里还有踪影?
她屏息凝神,只觉得头疼不已。
白日青天,华阳殿却一片晦暗,金龙台上成柱的烛光,盈盈然飘动摇曳。
空气中,长长的叹息荡漾开来。
“哀家记得,军中有位韩都尉,是郑老将军的旧部,在军中威望甚高,多年忠心耿耿,家中没有男嗣,唯独有一位掌上明珠,已到了及笄的年龄?”
瑛琰暗暗垂首。
朝臣的家眷,她了如指掌。
“太后好记性,那孩子是韩都尉的独女,名玉鞍,小字楼兰,因为性情有些顽烈,韩夫人又长年生病,所以议亲的事情,就被耽误了下来。”
那矍铄的目光一闪,想起了什么。
“先帝驾崩时,太后您还见过她呢!”
“黄沙百战穿金甲,不破楼兰终不还……好字!让杜坤拿了哀家的牌子,着以宫中选女的身份,亲自去带进宫里来,悄悄儿的,别惊动了人。”
那身形一顿,将头垂得更低。
“奴婢领命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
“小夏子必然先去凤栖阁传话,哀家只怕来不及,郑氏那里,你亲自去!”
“是,奴婢定当办好差事。”
做完这一切,太后重重喘着粗气,也不叫人进来伺候,只半歪在太师椅上,凝神沉思。
还有什么?还有什么……
她怕遗漏了任何一点。
殿外风雨狂暴,内心亦是惊涛骇浪。
一着不慎,全盘皆输!
不知道过了多久,那疲惫而紧张的眼神,终于缓缓地放松了下来。
她强撑着身子,颤颤巍巍地朝内殿走去。
乌黑的鬓发,已经白了大半,不到四十岁的年纪,她忽然觉得自己十分苍老,险些提不上气来。
“太后……”
她示意太医免礼。
皇帝身着丝缎中衣,躺在龙床上,面色蜡黄。
那根根银针,像刺猬般,插入了他的体内。
檀香袅袅,沙漏时更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感觉十分疲惫,纵使强撑着额头,也开始打盹儿。
“太后?”
“太后……”
周太医提高了声音。
兴许因为劳累,他的脸上汗水涔涔。
“皇上的龙体已无大碍,因身体过度虚疲,又加上急火攻心,才导致了肝脏五行逆转,现下臣已经用银针稳住了气血,再开几副方子疗养,日日请脉两次,过几日便可痊愈了。”
太后疲惫的脸上依旧威严。
“有劳周太医,你先下去吧。”
“是,老臣告退。”
周太医收拾了药箱,恭敬地退出内殿。
看着榻上的皇帝,太后的神情里,有几分心疼。
夜半